还是那朵《向日葵》期待吗？

静雅—岭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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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次看到的女生经常在街对面徘徊，几乎每个工作日都能看到她。那个小小的、穿着过于宽松的校服的她，到底有什么心事呢？

我真希望她是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，我是个永远不会离开的她的陌生人。何等奇怪的奢望。我对着街对面的她笑笑。但我想，她看不到吧。情人节那天花店生意很好，买玫瑰的人真的很多，但没有看到小小的她。我居然松了口气，看来，她好像没有喜欢的人啊。只是那天傍晚，她站在川流不息的街道的另一边，低着头，站了好久好久。不知道她是不是在伤心，有没有哭。我伸出手想抚摸她的头，却触到冰冷的窗玻璃。呼出的白气弥散在空气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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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真想送给他一盆花。因为我发现他笑得真的很好看。看起来好没逻辑，不过我的思维就是一只跃迁的电子。那天在街的这边，看到他的微笑，我就这么想了。当然他肯定不是对我笑，可能是想到了自己喜欢的人——所以肯定不是我吧。三月的一天，我看到他走出花店，搭公交车走了。我做贼一样溜进花店，选了很久，挑了一盆向日葵——我知道它代表沉默的爱。拎着纸袋走出花店的时候，我和他撞了个满怀。他身上不知道是什么花的香气，味道很舒服，我以前也不知道他的眼睛那么漂亮。说了句“对不起”，我红着脸落荒而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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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许是三月份吧，我搭车去取花种。回来的时候，听到了花店门上的小铃铛很欢快地响了。会不会是她呢？因为胡思乱想所以没注意到面前的人，直到一套过长的校服撞到我怀里。她仰着脸慌乱地看着我，脸红透了。我有点失神，听到她的一声“对不起”才缓过神来，却只看见她慌乱跑过街的身影。

她是来给喜欢的人买花吗？跑那么快，还一脸做贼心虚。我笑了，旋即是一脸失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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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光在纷至沓来的繁忙里，步伐依然波澜不惊。最后的考试临近，向日葵飞快地长着，或许六七月份就要开花了。我拜托妈妈给它浇水，说是朋友送的，而自己则不顾一切地扎身疯狂的学习。六月，考完最后一科，考场沸腾了。撕碎的纸片到处都是，有人哭了，有人倒在一大摞辅导书里说想睡一觉，好好睡一觉。然后查分，填好了志愿，也算是个不错的结局。只是我心里，住着一个他。八月，我把怒放的向日葵留在清晨的花店门口，留着纸条。苦恼半天，写下“向日葵，话语，沉默的爱。”署名是“街对面的胆小鬼”——我的的确确是胆小鬼啊。我始终，没有踏出过街的第一步。他会看到吗？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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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同去年那样的残酷时刻袭来，我看到她在一堆纷飞的参考书残骸里走出，知道她高三。也看到，之后她眉飞色舞，笑得那么开心，我知道她要离开了。也罢，她总是会离开的，我希望她不要经历我所经历的痛苦。我突然不想在这里停留了。我要回去，我想复读，我不想逃避。那天早上，我拖着行李箱，走出花店门口，停住了。一盆向日葵站在我脚边，夹着纸片。我捡起，知道是她。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它的花语？只是为何现在才让我明了她的心思？我的心里，硬生生掠过一丝惆怅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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